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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

发布日期:2012-01-30 稿件来源:admin 浏览量:6508

       清晨一大早就被浓烈的鞭炮声吵醒了,睡意朦胧中想起来今天初五,是小年,要迎财神。一般来说,小年一过,年也就基本结束了。正说起来,时下过年已今非昔比,过年与平时相比已经没什么特别之处。老话说,大人盼种田,小孩盼过年。说的是过年时有许多与平时不一样的东西,吃的穿的,玩的乐的,喜庆祥和的气氛以及大人们严格遵守的传统规矩和过年的习俗,都会让孩子感到新奇。现在过年你费九牛二虎之力也玩不出与平时不一样的花样来,人们只是无奈地延续着过年的习俗,以与平时相同的内容打发这几天时间。
      此年非彼年,总觉着少了什么。
      小时候格外盼着过年。过年有平时吃不到的好菜,有新衣服,有花生糖芝麻糖,油炸的小吃,有鞭炮,还有就是犯点小错误不会挨打挨骂。
       那时的年从除夕前三四天就开始了。因为经济不宽裕,母亲总是要算计这个年该怎么过:买多少菜,给谁做新衣服,家里是否要添点什么。过年还有另一个问题,那就是有钱不一定能买到东西。那时物资匮乏,基本物资都是凭票供应:粮油食品按人头计划供应,各种用品食品凭票供应,粮票,布票,烟票,酒票,糖票,豆腐票,肉票,等等不一而足。不但凭票供应,还要排队,比方买豆腐,那就要排几个小时的队。我是家里老大,又是男孩子,排队买东西当然是我的事,而且我乐此不疲。因为排队是从前一天晚上开始的,要排一夜,那就意味着玩一夜。我们勘探队子弟居住集中,有一帮子小朋友一到逢年过节就去排队,而且形成了帮派,有时甚至会弄出点流血事件出来。前一天晚上吃完饭,我们各自带几只破竹篮子(因为要同时排几个队)浩荡出发了。到了菜场按照要买的东西把竹篮子放好,数一数自己前面有几个人。一般要排三个队:豆腐,猪肉排骨猪蹄,猪下水(猪肝、猪腰、大肠、猪肚、口条等)。排好队就开始玩工兵抓强盗,偶尔回来关照一下自己的破竹篮子。有时会发现前面多出了一块砖头或者什么东西,一场小小的战斗就开始了,多数时候是我们赢得战斗,因为我们人多。最难熬的是下半夜三四点钟的时候,玩也玩累了,也困了,睡又无处睡,天气又冷。我们只好在原地跺脚。后来我们增加了一件事:在排队前约定一天时间去找些稻草或草包,用来度过那难熬的几个小时。排完买菜的队,还要排烟酒糖果队,粮油花生队等等。我们过年的欢乐从排队开始拉开了序幕。
       过年前有几天我是辛苦的,那就是打扫卫生,擦洗门窗,有时甚至要把家里的门窗用红油漆刷一遍。逢到天气晴朗,还要做藕煤(像藕段,有地方叫经济煤)。这活很累人,先要去挑黄土,然后把黄土和煤拌匀,加水和得干湿适度,然后用父亲自制的工具一块一块地做,几个小时后,地上就排了一大片。看着整整齐齐的炭块,心里还是很有一点成就感,更重要的是,我的任务完成了。我可以疯了!
      那时过年的气氛从除夕前几天就逐渐弥漫,越来越浓。偶尔能听见“噼,啪”的鞭炮声,是单响,不是成挂的响,那时没那么奢侈,我们玩的鞭炮是按粒算的,不是按挂算的。到了除夕那天,外面人已不多,几乎都在家置办年货。那是令人陶醉和向往的一天,许多渴望许久的香气都扑面而来:卤菜出锅,香啊!肉圆子出锅,香啊!花生糖,芝麻糖,甜啊!这一天,我们小朋友都不出门,这是我们盼着的一天,因为在家里可以偷嘴了。那时住的多数是平房,没有什么脱排油烟机,因为油烟大,多数家庭都开着厨房的窗户。于是,各种气味,声音都真真切切: “嚓——哗啦,嚓——哗啦,嚓——哗啦,嚓”炒花生时锅铲抨击铁锅的声音 ,“滋溜——嚓啦啦——”炸圆子的声音,“哚哚哚哚哚,”剁肉声,“哧啦——哧啦——”炒菜声,宛如一组过年交响曲,各种香气四处飘荡,谁家在做什么菜一听一闻就知道了。
       我家一般都是父亲主办,母亲协助,我跑堂,其他几个小的在另一个房间玩,不得过来。白天我帮着择菜打杂,老大嘛,总得多做点事,再有就是心中有一种期待,那就是顺带着偷嘴。中饭应付一下,稍微炒几个菜,晚上正餐。菜都摆上桌,母亲就大声喊“几个小的过来吃饭了”,于是欢声雷动,然后开始叽叽喳喳,为了座位斗嘴。这一天,母亲不会骂,只会哄我们,说些大的让小的之类的话。接下来就是我专职工作:放鞭炮。我自豪地用竹竿挑起一挂鞭炮,心里美滋滋的。父亲点着了,噼里啪啦放一通。其实每次我都觉得怪可惜的,这么快就放完了。有时我真想偷摘一些下来,但我不敢,怕不吉利。
       年夜饭是我盼望一年的,也是我至今记忆犹新、想起来还会垂涎的菜肴:一盘子卤菜(好几样,时下叫拼盘),炒猪肝,芹菜肉丝,糖醋排骨,一碗红烧肉,一碗圆子,一锅鸡汤。我最钟情的是红烧肉。块大,肥的多瘦的少,熟烂的,淡淡的甜,咬一口一嘴油,那个香啊,一直沁进你的心里,非常解馋,让我终生难忘。父亲不善酒,只是母亲喝点酒,父亲很快就吃完了饭,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我们吃,母亲喝酒菜也吃得少,也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吃。我们几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不一会桌上的菜就所剩无几了。
       那年代没有电视,更没有春晚。吃完晚饭,我和小伙伴们会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勘探队的操场上,先是炸鞭炮,然后还是玩工兵抓强盗。这天晚上我们都不会玩得太晚,因为家里正在做花生糖芝麻糖什么的,很有吸引力的。
      母亲早已把几个小的打发睡觉了,我洗干净手给父母帮帮忙。先是炒花生,把洗干净的粗砂子炒烫了倒进去花生壳不停地翻炒。吵完花生后熬糖做花生糖和芝麻糖。这是技术活,我干不了,就帮着搓花生衣。待一锅糖熬好了,父亲把花生米倒进去使劲搅,然后趁着没硬把糖弄成长条,再切成一片片的,切好了,糖稀也硬了,我伸手尝鲜,又甜又酥脆。父亲的手艺的确了得!这也是多年练出来了。记得有一年,父亲怕糖稀太硬切不动,弄快了一点,我照样偷嘴,糖稀黏在牙上把我烫的哇哇叫,切好的又黏在了一起。糖做好了就是炸圆子和面点小杂。炸一点肉圆子,多数是萝卜圆子和藕圆子。才出锅的园子非常好吃,外酥内嫩,分外可口,到现在我还有吃出锅圆子的习惯。这些活一直要做到下半夜。不过我撑不了那么久,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我已经吃了很多,也困了,就去睡了。
      对于我们孩子来说,除夕夜一过,年也就过了一大半。大人忙着走亲访友,推杯问盏,我们压岁钱也拿了,该吃的吃了,盼想的都得到了,其余还有什么真记不住了。
      现在过年不需要太忙乎了。好吃的平时都能吃到,想吃什么生产厂都为你想到了,都买得到,你不需要做任何事。很多家庭在饭店预定了年夜饭,省去了收拾锅碗瓢盆的麻烦。除了春晚现在的年真的与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了。甚至春晚也已让人索然无味,一年又一年在人们的期待和盼望中逐渐失去了魅力和掌声。年,今后除了是法定假以外还能是什么。
       我觉得,过年是一种习俗,就我们这一代人来说,过年一定是有它相对固定的模式,变换一下模式,就没有念的味道了。 (老顽石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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